向善社会看重“人之常情
url:◎梅明蕾
近一周来,本地几则看来并不起眼的新闻却获网友数十万点击(赞),其本身不免令人玩味。这几则报道,一是老人车前摔倒,过医生赶忙下车搀扶,老人赶忙申明“不是你撞的”;再是八旬老人手术前写遗嘱,强调“手术不成功不得找医院麻烦”;又有医生给放弃治疗“拔管”后的患者写致歉信,患者不减对医生信任,反作出“托孤”之举。
新闻孰大孰小当然得看社会背景。如果没有被扶老者一再“讹人”的事情发生,被扶者“不是你撞的”的申明就显得。医生患者间若非闹出多起翻船的纠纷,眼前发生的二三事或也不值得浓墨重彩。报道,网友关注,或表明向善人皆有之,社会不会轻易。
一个社会维持正常运转,总得靠一套行之有效的规矩,是谓。而比更具基础性的,或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,我姑且称之为“人之常情”,否则整个社会及人际交流(易)成本将趋于无限大。经济学家设想过极端例子:如果缺乏最基本的信任,日常的购物行为(一手给钱,一手交货)都得立下字据,以防空口无凭,转眼不认账。这样的社会,纵有法条海量,又何以为继。
“人之常情”,源自普遍人性,良俗积淀,乃至社会的职业伦理,有如“两点间直线最短”的几何,天经地义,无须证明。以泊来的陪审团制度为例,这一选定有选举权的参与决定嫌犯是否起诉、是否有罪的制度,并未强调其必须为懂法的专家,以为“若一切清清楚楚、一目了然,一般的智力就足以判断”,其实暗含正常社会看重“人之常情”的道理。
买卖须公平自愿,交往重礼尚往来,医者要治病救人,教者要为人师表,尊老爱幼,扶弱济贫,如是等等,皆为人之常情。有了这样的“集体无意识”,社会管理成本才会大大降低,人们的幸福感才有可能增强。无论是上层决策人,还是底层平民百姓,“礼崩乐坏”的局面谁都不愿见到。
不言而喻,不谈“人之常情”中尚存负面元素,一个社会也不能仅凭它们保持正常运转。更不用说当今世界,利益格局日趋复杂,利益冲突不断加剧,而“人之常情”毕竟逐渐生成于相对简单的社会,且仅具“软约束”的效力,因此最终还得靠来保障。我想到的是,作为集公和公共资源之大成的,正可在培植社会中良好的“人之常情”上多有作为,包括并自觉践行源远流长的价值观等等。据称本文开头老人被扶的场景为一中学老师所拍摄,该校校长立马在微信中点评:“今后学校老师只管大胆做好事,真被讹,学校出面扛得起。”类似事情,其实亦可有为,只看如何作为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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