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珠楼主前传(47
重获
但只见,侧门,身后跟着两名法警的还珠,身着灰布长衫神态自若地走进厅内,站到被告席上。几十位报馆记者拿着相机争先恐后地跑到还珠周围不停拍照;旁听席上,数百位市民更是交头接耳,品头论足。
但无论是市民还是记者,他们都万万想不到,就是面前这位貌不出众甚至略带迂腐的年轻人,日后竟成为通俗小说史上群伦之巨匠,并以“还珠楼主”笔名红透。因为不出一年,其所作《蜀山剑侠传》不但倾倒了在座的绝大多数旁听市民,而且也让不停手写、拍照的庭内众多记者再次追逐,纷纷上门约稿与采访;甚至在如今高高稳坐长背椅上的与陪审员中,也不乏其“粉丝”与“蜀山迷”出现。但这已是后话,今天他们面对的,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“拐带良家妇女”的被告。
依照程序照本宣科地核实完原告与被告的姓名与身份后,便让原告孙经涛陈述诉讼理由。本就对父亲做法反感且不愿出庭的孙经涛,此刻面对自己心中钦佩、平时一起谈天说地其乐融融的师长兼老大哥,突然不知说什么为好,早已背好的讼词也已忘得一干二净。无奈之下,他只好掏出律师的手写稿,嗫嚅半晌,方才小声念出声来。内容无非是二姐年少,被怀有入赘豪门目的之人,委身于他。在遭到家人反对后,被此人,拐带出门。且二人又系师生关系,此种做法既不容于家法又不容于社会,故恳盼明断,既不能让被告,又要使二姐早日归家……
“等一等,先生,我有话说!”就在孙经涛的声音越念越小,旁听众人议论纷纷之际,旁听席上一个女生的突然呼喊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目光,审判厅内顿时鸦雀无声。就在尚未转过神来之际,此女子已侧身离席,径直走到面前,指着孙经涛大声诉说:“我就是他状子里说的当事人孙经洵。我今年已二十四岁,早已长大,任何事情都可以完全自主。我和李寿民也是情投意合,恋爱,自愿结合,怎么能说是拐带?至于我离家出走的原因,那完全是我父亲不同意这门亲事,叫家人将我起来,无奈下,我才翻墙而走。而且我离家之后,也未与李寿民住在一起,而是投奔了妇女会。我要等李寿民打赢了这场官司,明媒正娶地将我接进!我以上所说全是实情,这有妇女会的人可以。”
刹那间,法庭大乱。人们在为孙经洵的勇敢与大胆热烈鼓掌的同时,也对孙仲山的无理与家谈天说地教予以,纷纷向呼喊,要求成全这对年轻人。而作为原告方代表的孙经涛此时见到姐姐,也忘了自己的职责,几步跑到二姐跟前,相拥而泣。
站在被告席上的还珠,耳闻目睹了眼前的一切,此刻眼里早已溢出了激动的泪花。
“肃静!肃静!”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,也是束手无策。慌乱中,他随手接过一位法警递上的纸条,快速看了几眼后,忙与几位陪审员低声私议。随后,他一边拍着桌上的警木一边举着纸条高喊:“鉴于本案案情复杂,尚需进一步调查取证,故此,本案暂时休庭,择日再判。查本案被告李寿民,并无其他案底,又有本埠电话局长作保,本庭决定,放其归家,取保候审!”说罢,夹起公文包,带领一干陪审快速走出法庭。
重获的还珠还没从身份的快速转换中反应过来,段茂澜已带着孙经洵及妇女会的人来到其身边。看到多日不见的结拜兄弟和未婚妻,还珠百感交集,忙问事情原委。
天津古籍出版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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