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的干菜焖肉2015年1月23日

我的童年，什么都是打算着的，火油票、粮票、布票、肉票，糖票凡是涉及老苍生日常糊口的一切，没有一样不要凭票措辞。母亲精明能干，肉票老是在袋里揣的笔迹有些恍惚了，才会去买。母亲买肉，不买瘦肉，不买肥肉，就瞅准了五花肉，一称就是斤半两斤。为什么买五花肉呢？用母亲的说法就是两端都占了：肥肉有，瘦肉也有，一刀买全了。回抵家，母亲往往把肉和干菜焖在一路烧上满满的一锅。

那天，家里就像过节一样。父亲拿出收藏的高粱，边斟边品，直喝得醉醺醺的，脸膛酡红。欢快起来了，父亲还会来一段黄梅小戏《王小六打豆腐》，诙谐调皮里有着浓浓的糊口气味。我们兄妹几个是没有闲情赏识父亲满意的，饿狼一样整个身子扑在桌子上，抢着那通红发黑、油而不腻的肥肉。只要母亲，端着碗站在一边，吃着白饭，慈爱地看着我们。最初，砂钵里的一点油汤也倒得干清洁净了，我们才舔着清淡的手指跑到一边。那肉，那菜，那香，至今还在鼻翼前环绕，不经意间似乎还能闻到。

今天，母亲的干菜烧肉会是如何的一种味道？我的心底有一种情愫在众多，在奔突

那时，总有着一个梦：如果每天都能吃上干菜焖肉，那是如何的人生快事？

工作之后，远离了母亲，也很少吃到母亲做的干菜焖肉了。虽然也常吃到干菜烧肉，却老是感觉少了一些味道。今天，当母亲说要给我烧干菜干菜焖肉时，我的面前，e世博 www.8c.org.cn/eshibo/似乎又显出昔时吃这道菜的景象：一手夹着一块肉，一手还盯着锅里，嚷着，“那块是我发觉的。”不意手上的肉掉地上了，锅里的也不见了。我急得丢下筷子坐在地上就哭起来。直到母亲把父亲夹给她的一块肉给了我，我才破涕为笑。

每当母亲买回五花肉时，我们几个就会猴在母切身边。看着母亲发菜，盯着母亲热肉，等着母亲下锅，那时恨不得趁母亲不留意就抓一块塞进嘴里才好。而母亲呢？不紧不慢的，将肉在开水里焯一下，切成片状，放在锅底，再把干菜、水和酱油加进锅，盖上锅盖小火慢慢焖。她总能很好地把握火候，比及水干肉烂油渗透了干菜，才盛大地盛到盆里。肉色红亮温暖，干菜乌黑发光，汤汁浓稠火热。一眼望去，红黑明显，热气腾腾。就是不吸气，那肉香、菜香都直入肺腑，我们还怎样能恬静？垂涎三尺的我们，老是会趁母亲不留意，偷上几块解解馋。

干白菜是母亲本人腌制的。每年春天，白菜上市了。母亲将它们铲回家，揪出菜心，洗净，放在阳光下晒瘪，码进菜缸里，一层白菜一层盐地放好，用石头压实。一周之后，白菜萎缩，颜色变成黑褐色了，就起缸放在通风的处所晒干。

（章中林）

晚上，母亲说给我做烧干菜焖肉。我一听，食欲就被来了。那过去的回忆就像潮流一样奔涌而来，覆没了我的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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