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5月3日?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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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名气论,我拍得的最好一部书当是王国维手钞本《湘真阁词》。这部书当然没什么可说的,就是冲着王国维的名气。薄薄一册仅十三页,起拍价是五万元,我举到二十七万元才将其拿到手。
直到2007年春,上海嘉泰又上拍了一批罗氏旧藏。此次上拍的量是嘉德公司那一场的几倍,有七十七件之多,此中的古籍几近对折,别的有碑本、古墨和字画等等。本专场图录的封面,用的就是罗振玉旧藏的南宋蜀刻大字本元明递修的《梁书》。本场拍品的质量,也远超五年前嘉德上拍的那一批。拍卖场中,买家最喜好看到的,就是整份的且从未在拍场呈现过的名家旧藏。拍卖的主办方当然也洞悉买家的心理,好比这场拍卖,就将罗氏旧藏的这批拍品放在了本场最初一个零丁的板块中,而且请人写了一整页的引见文章。此文的正题是“罗振玉大云书库遗珍专辑”,而副题则为“‘大云烬余’之余——罗振玉旧藏”。我在这篇文章中获得了两个消息:一是每部书上必钤的“大云烬余”印章,是由罗继先人生的朋友孙晓野传授所刻,这方章以隶书为印,在罗继祖所用藏印中颇为特殊。第二则是,“此次展现的拍品,则是‘大云烬余’之余,是罗氏最初一批遗藏”。但这第二则提到的“罗氏”,我不晓得指的是罗振玉仍是罗继祖。但无论指的是此中哪一位,都能够明白表白这批书的罕见之处。
这个专题的拍卖成果欠好,大大都都流拍了。过后逐一地来看,该当有两个缘由,一是由于碑本在阿谁时候还没有热起来,碑本大行其道,是2010年之后的事。话又说回来,上拍的这些拓本中,也没有令今人垂青的汉魏碑。所以,即便碑本热起来之后,买家对此似乎也没有出格的关心。但这些碑本中大多有罗振玉的题跋,这在今天当然是一个主要的亮点,凡有罗振玉题跋的拓本,一律都能拍得高价。第二个缘由是,名家墨迹放在古书专场中上拍,拍卖成果似乎都说不上有多好。但罗氏旧藏的这批字画中,有两件工具却被我错过了。《明末马瑶草诗画小帧》这个立轴书画合璧,上半部门是马士英的行草,下面是他所画的一幅水墨山川。马士英是明末出名的佞臣,《明画拾遗》中说:“马士英画颇佳,然人皆恶其名,悉改为冯玉英。”此本上有马士贤明确题款,确为罕见之物。另一件则是《汉大司农郑公像》,此画中有严可均、许瀚、孙星衍、包世臣等名家题记,以两万元底价被人拍走。错失的缘由,是此场拍卖的那段时间我正巧在布里斯班进修,没能赶上这场拍卖会。其实这个说法几多也是托言,次要仍是感觉这批罗氏旧藏中,没有本人出格喜好的藏品。后来,跟着我对罗振玉事迹领会得越多,我更加悔怨昔时这种等闲错失的愚笨。
本板块上拍的书中,有罗振玉满披满校的,当为《徐俟斋先生年谱》。此书本就是罗振玉著作,然而罗氏又对这个付梓进行了大量的补充和点窜。在本人的著作中进行补改,该当以自校底稿视之,该书八千元起拍,被刘扬兄以六万五千元拿下。此场拍卖五年之后,马骥兄带我找到了徐枋之墓,我们在他的墓上还碰到了一条大蛇,所有人虚惊一场。我不晓得给徐枋做年谱的罗振玉先生能否也曾探索过他的墓,但值得罗振玉做年谱的人,也必定有其汗青价值。刘兄在本场还拍下了《列仙酒牌》,此为咸丰原刻本,为出名的版画书,书前还有罗继祖的题记,刘兄仅以六千元即将其拍下。
我对罗振玉出格钦佩。罗振玉对保守国粹的贡献,在我看来绝对是现代一流人物。雪堂白叟宏儒硕学,在很多方面都有着独创的成绩。由于汗青上的各种缘由,现代对他的评价贬多褒少,对这种不公,我大感不服。但我可以或许做的,也仅仅是极力珍藏他的旧藏以及墨迹,以表对这位先贤的。
良多工作,真的是此一时彼一时。2002年春在嘉德上拍的罗氏旧藏中独一的一部书——《贾浪仙长江集》,跟那件《买地莂》一样,也是以底价流拍,其时的起拍价是一万元。此次拿到了嘉泰,起拍价加了一万元,改为两万元,然而成交价却高达十二万五千元。树挪挪活,看来书也跟人一样,换一个处所,顿时就是另一种六合。
王国维与罗振玉之间的恩恩仇怨,我不想在此絮聒。这两位大师的墨迹同时出此刻统一部书中,却不容易见到。本场上拍的七十七件罗氏旧藏中,同时有两人跋语的,仅有一部,就是汲古阁本的《冷斋夜话》。此书中罗振玉跋语写道:“壬子七月,蒿山堂以五山板《冷斋夜话》求售,乃覆宋本,索价三百元,因请静公以三夕之力校而还之。”从这段话能够晓得,罗王二人在日本时,蒿山堂书店向罗振玉推销五山板的《冷斋夜话》,罗振玉认为此书乃是从宋版翻刻而出的,很有价值,只是要价三百块,他认为太贵了。于是罗振玉请王国维用了三个晚上,把宋本中的分歧之处校在了本人所藏的汲古阁本《冷斋夜话》上,然后,又把五山板还给了书店。这部书该当是本拍场中的罕见之品。来的李密斯说本人这一场必欲得之书仅此一部,听她这么说,大伙也只能让着她。其实此书我也很想获得,但李密斯说她让了我王国维手本《湘真阁词》,对这部《冷斋夜话》我也只能割爱。此书的起拍价是六万元,现场有十几小我跟她竞价,她力举到三十四万元而拔下此城。
本专场中大云烬余这个板块我的收成不小,这个板块中我拍得的第一件是《南中集》,图录中版本项说明为“清乾隆写刻本”,而现实的版本为“乾隆惠氏红豆斋刻半农先生集本”。按照《丛书录》的著录《半农先生集》收有《南中集》《采莼集》《红豆斋时术录》三种,而此集中这三种全在。此书传播不多见,故我以一万八千元将其拍下。
后来传闻,罗振玉的这批旧藏是从他嫡孙罗继先人生处搜集过来的。从上拍的品种看,我估量罗继先人生是第一次跟拍卖公司打交道,他想用这些拍品来试探本人不曾接触过的市场。如许的拍卖成果,必定难以令他对劲。果真,在此后的几年时间内,罗氏旧藏再也没有成组地出此刻拍场中。
—— 得(十七)
韦 力
我不晓得罗家后人手中还藏有几多雪翁遗物,我也欠好意义向随先人生提出这个问题,但我感觉,若是雪翁地下有知,他该当可以或许晓得我为寻找他的遗址所作的各类勤奋。同时,我也在拍卖会上,勤奋买下他的旧藏之稿物,这也是我向他暗示的一个体例。■
我对罗家的旧事领会较多,缘于我认识罗随先人生。罗先生在故宫研究院工作,特地研究玺印。有几回聊天,我向他就教了大云书库藏书的旧事,他给我讲述了很多在已有书目中不成能看到的史实。那样悲愤的旧事,随先人生用内敛安然平静的腔调讲出,让我有着血脉贲张的难受。我死力让本人相信,我所糊口的时段就是最好的年代。我跟从先人生说,本人对罗振玉很是,但愿能无机会到他的墓前献上一束花,以表达我对这位先贤的。随先人生告诉我,本人祖父的墓早已荡然,在“”中被完全地刨坟扬尸。但我仍是不,几经打听,找到了罗振玉墓址地点。幸运的是,我还找到了昔时的掘墓人,他并不以此为意,说本人不外是施行上级的指令罢了。但我仍感激他能给我指认旧址,同时还带我去看一张条凳,他说这张条凳就是用罗振玉的棺材板做的。这也是我看到的唯逐个件罗振玉墓址上的原物。在那之后,我又在烟台、青岛、淮安等地去寻找他的旧居,幸运的是,成果都能令我如愿。
在预展的现场,我的担心变成了现实——我所认识的书友,特别的那帮子人,几乎悉数赶到了这里。见了面大师心照不宣地笑笑,又各自忙着垂头看拍品。这种安静是个。开拍之前的当天,我不竭地听到书友间半真半假地要求对方让某书的拌嘴,也有几位书友跟我提出让书的要求。鉴于这种场面地步,我感觉有需要召开一次“分赃”会议。于是,我将几位熟识的书友请到咖啡吧,把图录摊开,让每人讲出本人必欲得之拍品。相互有堆叠的部门,大师互让一步,不成让者每人提出本人的最高限价,由出价低者先举,跨越了限价,再由别人接着举,辩论一番后总算告竣了根基草案。但拍卖场的场合排场很难以事先的打算来予以节制,终究还有其他买家在场,也许对方更有实力,能将我们一干人等通通打趴在地。这种环境时有发生。即便如斯,这种会议开得仍是成心义,至多避免了伴侣间的。
本场的封面——宋刻元明递修本的《梁书》,祁学明兄说他要获得此书,由于到此时老版的整册珍藏中还没有宋版。《梁书》后有罗继祖长跋,而且书内有杨五川的校字,此书估价三十五万至四十万元。祁兄称本人的出价上限是六十万元,成果举到五十六万元时被他拿下。这个成果让他欢快非常,由于在咖啡厅时,他曾经跟另一位书友商定,六十万元以上由那人接着举。本场祁兄还拍下了清初刻本《牧斋有学集诗注》,此书为该版本的初刻初印之本,卷首编者的墨丁仍存。此书一函八册,祁兄以三万八千元拍下。
罗振玉的批校本,本场我拍得了三部。一是《史纠》,清桐华馆刻本,书前后别离有罗振玉和罗继祖的题跋,罗继祖说,此书“似是刊成后试印之本……然传本绝少”。真是罕见的一部书,我以七万两千元将其拍得。《集帖目》乃是章钰算鹤量鲸室钞本,内有罗振玉及罗继祖题跋,我以十一万元将其拍下。这个板块我还拍得了其他四部书,也同样都有罗振玉和罗继祖题跋。
2002春,嘉德上拍了一批罗振玉旧藏,在图录中零丁列出一个板块,起名为“大云烬余旧藏”,合计上拍十八件拍品。这批旧藏根基上都是碑本和墨迹。碑本部门,旧拓本《离堆记》,此本后有罗振玉跋语,成果以一万五千元流拍;旧拓本《晋杨绍买地莂》,以一万八千元流拍;清拓本《开元玉简》,以一万五千元流拍;旧拓本《新罗真兴王巡狩碑》,以两万五千元流拍;别的还无数卷名碑,也大多流拍。乾隆的墨迹上拍了两件,一件是“清高临朱巨川告身”,以四万元起拍,七万余元成交;另一件则是乾隆赐给浙闽总督喀尔吉善的一首诗,以二十六万元成交。这个板块上拍的古书仅有一部,是康熙席氏刻唐百家诗本《贾浪仙长江集》,此书一函二册,以一万元流拍。
本板块的碑本部门质量也很高,有四位藏友对此最感乐趣。特别那件《晋杨绍买地莂》,此拓本在2002春的嘉德拍场中,以一万八千元的价钱流拍。此次又拿到了嘉泰上拍,起拍价改为三万元。因有王国维的一段长跋,再次上拍时孟教员和刘禹都想要。刘兄称孟教员其实曾经有了一件,所以此次该当让本人买,但孟教员说本人的那件没有王国维跋,不让。筹议一番,两人最终也没有告竣和谈。拍到此件时,两人各执己见地对着举牌,举到十二万元时,刘兄放弃,孟教员接着举十三万元,即将落槌时,现场又杀出一位,加了一万元,成果该品落入此人手中。后来听崔教员讲,拍得此件者是一位南方人。刘禹兄后来拍到了《吴越银龙简真本》,清顺治初拓本。投龙典礼是五代十国时,吴越国在江湖及第行的一种祭祀典礼,用金或银制成简状,刻有铭文,重约二十两,祭祀之后将此简投入湖中。清顺治元年,太湖,渔民在湖底捡得此物。到了康熙末年,这个银简被冶了银锭,故此简仅留下数张拓本,传播甚罕。此拍品三万元起拍,刘兄以十万元将其买下。几年之后,嘉德又呈现一件投龙简拓本。我很想获得,孟教员也要想,他事先没有跟我筹议,在现场又欠好意义跟我对着举,于是让他身边的青岛或人跟我竞价。一番争抢后他了,我总算获得一件投龙简拓本。这位青岛伴侣跟我也认识,他怕我误会,拍完之后还特地跑来跟我注释了一番。
本场上拍了两件罗继祖本人的底稿,一是《辽史拾遗续补》,此手稿一函八册,而罗继祖是这方面的出名专家,被称为“辽史四家”之一。此底稿为其学术特长,我当然感觉很是主要。罗继先人生曾出书过《辽史校刊记》,我不晓得本人获得的这部手稿跟阿谁《校刊记》之间的关系,看来有空时该当将两者进行一下比勘。按照图录说明的,此书是罗继祖对清代杨复去的《辽史拾遗补》所做的补编。此稿前有罗振玉所作的序言,他认为其孙儿所作的手稿是“倾辑诸书之可补《辽史拾遗》之未备者”。此稿以两万五千元起拍,我以六万八千元将其拍得。罗继先人生的另一部手稿是《东楂漫录》,此稿的内容是1942年罗继祖在日本期间所写的笔记体著作,稿中有良多点窜之处,可见乃是最后的不决稿,我以两万两千元将其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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